“你有莫得听过那种事,明明没14层的楼,电梯深夜却总在14层停驻?”
这事就发生在我们这栋老居民楼,我叫陈阿四,在闽南这片的土楼群里当电工四十多年了,什么稀有乖癖的电梯故障齐修过,但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。
我们这栋“锦福楼”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,那时开发商迷信,告成从13层跳到15层。
14层?根柢不存在。
可最近三个月,三号电梯总在凌晨少许到三点之间,难过其妙停在“不存在的14层”。
更邪门的是,监控摄像里清意见爽表示,14层的按钮会我方凹下下去,就像有东说念主按了相似。
“阿四叔,你快来望望!”物业的小林面孔发白地拉着我,“昨晚老李被困在内部,说听见外面有婴儿哭声和闽南语的儿歌...可我们楼里这半年齐没住小孩啊!”

我拎着器具箱进了电梯间,锦福楼住了七十二户东说念主家,大多是几十老迈街坊。
一楼开茶叶店的阿婆总说,这楼盖之前是片老墓地,当年挖地基时还挖出过不少无主棺材。
“陈师父,您说这是不是阿谁东西在作怪?”15层的寡妇阿香压柔声息讯我。
她丈夫客岁在14层工地摔死了,哦,不合,是13层上头的阿谁夹层,本筹谋作念诱骗间,其后改成储物室了。
我摆摆手:“机器故障,别瞎扯。”
话虽如斯,我查抄了三遍电路,一切闲居。
今日深夜,我决定躬行试试。
凌晨少许半,我进了三号电梯,电梯逐渐上涨,在13层没停,接续往上,可这楼最高就15层啊!
我后背发凉,眼睁睁看着楼层引导灯跳到“14”,电梯门“叮”一声开了。
门外一派黝黑,隐隐能看到堆积的建筑材料和毁掉产物。
空气里有股退让灰尘和浅浅线香搀杂的滋味,我洞开手电筒照了照,一霎听到渺小的咳嗽声,像是个老东说念主。
“谁在那处?”我用闽南话问。
莫得讲演,但我的手电光扫到墙上一张肃清的红纸,上头用羊毫写着:“林氏先祖神位”。
我心头一紧,这栋楼里没姓林的居民啊!

第二天,我去了社区档案馆,老档案员翻出一册泛黄的册子:“锦福楼这块地啊,往常是林家厝,五十年代一场大火烧死了十几口东说念主,其中就有个刚朔月的婴儿。其后林家搬走,这地就荒了。”
“林家有莫得东说念主还在世?”
“有个林阿公,八十多了,住在城西养老院。”
我找到林阿公时,他正听着南音,一听我提及锦福楼14层的事,他沾污的眼睛一霎亮了。
“那是我们林家的祭祖层啊!”他颤巍巍地说,“当年开发商答理保留一层给我们祭祖,还签了契约。可楼盖好后,他们告成把14层抹掉了,把先人神位丢进了储物室……”
“可电梯按钮若何会我方按下去?”
林阿公高明地笑了笑:“我们林家祖上是作念木工的,最擅长机关术。当年我在电梯放置系统里作念了点当作,每到祭祖时间,电梯就会自动停在那层。其后我搬走了,认为这机关早就失效了。”
“那婴儿哭声?”
林阿公面孔昏黑下来:“那是我曾孙,失火那天刚朔月,按我们闽南习俗,非命的婴灵不安息啊。”
回到锦福楼,我召集了业委会,众人听完齐千里默了。
临了,我们决定在所谓的“14层”建个浅易的祭拜角,每逢月吉十五,楼里居民轮替去上炷香。
说也奇怪,自那以后,电梯再也没在深夜停过。
仅仅偶尔有老东说念主说,深宵能闻到浅浅的线香味,像是有东说念主在不远方祭拜。
半年后的爽脆节,整栋楼集中办了个祭祖典礼。
那天,15层的阿香一霎哭着说,她梦到丈夫了,丈夫在梦里说“咫尺终于有东说念主作念伴了”。
典礼达成后,我和林阿公喝茶。

他冉冉说:“东说念主啊,总思着往高处走,却忘了眼下踩着谁的地皮。楼能盖高,根不成断。那些我们认为不存在的,通常仅仅被我们聘用健忘结果。”
如今锦福楼的电梯开动闲居,但每当我维修时过程14层按钮,总会思起这件事。
八成每座城市的高楼之下,齐藏着被渐忘的故事和商定;而每一个看似灵异的事件背后,可能仅仅一段恭候被凝听的尘封系念。
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魅,不外是一些活东说念主的诺言、死东说念主的惦念,在时空里打了个结,需要其后的东说念主耐性解开结果。(民间故事:散失的十四层!)

